用心讀一讀莊子的《秋水》,就會知道世界的大和個人的小

時間:2023-05-01 12:05:52 資料 我要投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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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心讀一讀莊子的《秋水》,就會知道世界的大和個人的小

世界原本大而無邊,你所知道和認識的,也僅僅局限在你的眼界之內,這個“眼界”還被自身的學識、思想、修養(yǎng)、個性所牽引,因而,個體的渺小在世界面前微乎其微。然而,“人小心大”又常常讓人們望乎所以,有了這個想那個,占領了某個高地就以為自己站在了眾人之上,這一非常有毒的“皇權”想法,常常會害了別人毀掉自己,古代人很早就認識到這一點,由此,儒、道、釋經典著作隨著天然人性的逐步轉變也就應運而生。本人靜下心來時,喜歡同古人交友,故而直譯了許多儒、道、釋方面的著作,今天特地將莊子的《秋水篇》前部分發(fā)上來,供大家“咀嚼”一通:

秋天的水,按照時令到來的時候,大大小小的江河湖澤就會被紛紛流注,然后一起匯入黃河。通往黃河的水流十分浩大壯觀,兩岸和水中的小洲之間,看不清牛馬在行走。于是,河伯非常愉快地自我欣賞起來,以為天下的壯美景觀全部聚集到了自己身邊。它就順著流動的河水向東行駛,到達北方的大海時,向東面望去,看不見水的源頭,河伯這才返回到自己原先的形態(tài),仰望廣遠無涯的海面,向海神感嘆說:“俗語說:‘只是明白了萬分之一的道理,就以為再也沒有誰能夠同自己相比的人,我就是如同這一說法的人啊。況且,我曾經聽說那些輕視仲尼的傳聞以及看輕伯夷的仁義那些事,當時我沒有相信他們。今天,我看到了你這般讓人恐懼的無窮無盡,我如果沒有來到你的門前親自看一下,就會有所危險,故而會被那些擁有大道的人所笑話了!

海神說:“井里的魚無法談論大海,是因為局限于它們所居住的環(huán)境;夏天的蟲無法談論冬天里寒冷的冰,是因為閉塞于它們所處的季節(jié);見識寡陋的士子無法談論大道,是因為限制于他們所接受的教治。

今天你走出黃河的水岸邊,觀看到了大海,也就知道了你的形貌陋劣,你將可以與之來談論大道的義理了。

天下一切地方的水,沒有誰可以超過大海。千萬條河流一起歸順于大海,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停止,卻永遠不會溢出。排泄海水的地方不斷排出,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停止,卻永遠不會空虛。

春天和秋天的轉換,不會讓大海發(fā)生變化;水澇和干旱的發(fā)生,大海絲毫不會知曉。海水途經的江河流量,無法為其進行計數。但是,我未曾以此來贊許過自己。

自己以為具備的形體,只是來之于天地,并承受陰陽之氣。我在天地這個巨大的空間里,就象是小石塊和小樹木所在的大山之中,正關心著自己的渺小,又何來的以為自己太大?

考察四海存在于天地之間,不就象一個蟻穴存在于大型的沼澤湖泊之中嗎?考察中原大地存在于四海之內,不就象一粒小米存在于設在京城的國家糧庫里嗎?物的種類名稱,數量上有著上萬,人只是屬于其中的一種。眾多人們居住在九州,糧食在這里生長,船只和車輛在這里通行,人只是屬于其中的一種,拿人來同萬物相比較,不就象毫毛的末端存在于馬的身上嗎?

五帝之所以相連接續(xù),三王之所以相互爭奪,有德行的人之所以擔擾,有能力的賢人之所以操勞,全都在于自以為擁有許多啊。伯夷的推卻不受也只是為了那個名聲,仲尼的言論也只是為了那個淵博,他們這種自己認為已經很多的情景,不就象你剛才自以為擁有很多的水嗎?”

河伯說:“既然如此,那么,我把大的看成是天地,把小的看成是毫毛的末端,這樣可以嗎?”

海神說:“不可以。天下萬物,估量,是沒有窮盡的;時間,是不會停止的;區(qū)分,是不能恒久的;周而復始,是變化不定的。

因此,擁有大智慧的人,善于將遠近一同進行觀察。所以,小的東西不把它看成是少,大的東西不把它看成是多,這就知道了估量是沒有窮盡的;

驗證明察古今事物的變化過程,就可以遙望古代而不會覺得煩悶;能夠輕松自如的拾取,無須抬起腳后跟,就能知道時間是不會停止的;

觀察到發(fā)展變化的規(guī)律,就能在得到之后而不去欣喜,失卻之后也不去憂傷,這就知道了區(qū)分是不會恒久的;

明白了生與死之間就象是日新之間的正常大道,所以,出生時不會覺得這是愉快,死亡時不會覺得這是災禍。這就知道了周而復始是變化不定的。

考察人們知道的東西,還不如考察他們所不知道的東西。人的生命時間,遠不如人未出生之前的時間。以人們極其有限的短暫時間,硬去尋求沒有窮盡的那些極其廣大的領域,因而,就會讓人們產生迷惑錯亂,而無法讓自己感覺到得意與開心。

由此觀察可以看出,怎么能知道毫毛的末端就能足夠確定那些極其細小的端倪呢? 怎么能知道天地的廣闊就能足夠窮盡那些極其龐大的范圍呢?”

河伯問:“世間那些評議是非的人都在說:‘極其精微的神妙沒有形跡,極其龐大的無限不可以加以環(huán)繞!遣皇菍嶋H情況呢?”

海神說:“如果從細小處去察看很大的事物,就不能得到全面;從特大處去察看細小的事物,就不第一文庫網能得到精確。所謂精細,就是小中的微;所謂極大, 就是大中的盛大。

所以,分別了解它們各自不同的大小,就可以得知,它們的不同情勢是本身自有的。那些細微和粗大,只能限度于擁有形狀的范圍;而沒有形狀的,就無法用計量來衡量它們。龐大到無法加以環(huán)繞,用計量來衡量它們是沒有窮盡的。

可以用來談論的東西,是事物中粗大的部分;可以用來意趣的東西,是事物中細微的部分。言談時不能加以議論解說,意會時不能用來明察表達,它們就不是一定范圍內的粗大和細微。

所以,德行高尚、志趣高遠的人,他們在世間的活動,不會出現妨礙別人的行為,不會自以為擁有許多仁愛恩德。行事不是為了謀取利益,也就不會覺得做一個守門的仆役是下賤的事;不和別人爭奪財物,也就不會過多表示謙遜推讓;做事不耗費它人的力氣,也就不會多過耗損自己的力量。同時,不去鄙視那些利用職權非法獲取錢財的人。行為舉止特殊于人間的世俗之人,亦不會多過顯示自己的乖僻怪異。為了順應依從多數人的意見,不會鄙視那些諂媚奉承的人。

對待人世間得到了官位爵祿的人,無須加以勉勵;對待人世間受到了懲罰或恥辱的人,無須加以羞辱。要知道,是非之間是不可以分辨的,細微和龐大之間是不可以理出邊際的。聽過這樣的說法:‘超凡脫俗、達到無我境界的人,不會尋求世間的名聲;擁有盛德的人,不會在意自我的得失;德行高尚、志趣高遠的人,任同萬物一起而忘記了自己。他們約束自己歸入到各自的名分中,已經達到了最高境界!

河伯問:“如果從物性的外表去觀察,亦或從物性的內在去觀察,從哪里來恰當劃分它們的尊貴與低賤呢?從哪里來恰當劃分它們的細小與龐大呢?”

海神說:“按照自然的大道來觀察它們,事物是沒有尊貴與低賤區(qū)分的;

按照事物的本身來觀察它們,也就自我認為是尊貴而對于其它則是低賤;

按照世俗的觀念去觀察它們,事物的尊貴與低賤不在于它們自己。

按照不同事物的等差來觀察它們,如果它是龐大的就會以龐大的視野去觀察,也就認為萬物沒有不是龐大的; 如果它是細小的就會以細小的視野去觀察,也就認為萬物沒有不是細小的。知道了可以把天地看成是一粒小米,知道了可以把毫毛的末端看成是一座山丘,就能明白它們之間差別和區(qū)分的等次了。

按照事物的功績來觀察它們,如果它是具有一定功效的,就會從具有功效的方面去加以觀察,就會認為萬物沒有不是具有功效的; 如果它是沒有功效的,就會從沒有功效的方面去加以觀察,就會認為萬物沒有不是沒有功效的。知道了東西方向是互為相反而又不可以相互缺少的,就能明白各自所處地位的應盡責任可以得到了確定。

按照眾人的趣向來觀察它們, 如果它是正確的,就會從正確的角度去觀察,也就認為萬物沒有不是正確的;如果它是錯誤的,就會從錯誤的角度去觀察,也就認為萬物沒有不是錯誤的。知道了堯帝、夏桀各自皆以為是正確而相互指責對方是錯誤的,就能明白趣向掌握著各自的察看標準。

以前,堯推舉禪讓而使舜成為了帝王,跟著,效仿的燕王噲將王位讓給了太子子之,三年時間,燕國就被齊國割斷;商湯天乙用武力推翻了夏桀而成為了帝王,楚平王的孫子白公勝用武力爭奪了楚王位,一個月后,卻被原楚王的部下殺死。由此而顯示出來,爭奪與禪讓的禮法,堯帝與夏桀的道路,以及尊貴與低賤,有著特定的時間性,不可以把它們看成是恒久不變的。

房屋的棟梁可以用它去沖撞城門,卻不可以用它來阻塞蟻穴,說明各自需要的是不同器具;千里飛奔的駿馬,一天可以疾行千里的路程,但是它捕捉老鼠卻不如野貓, 說明各自施展的是不同技藝;類似于貓頭鷹的一種鳥,在夜間抓取身上的跳蚤,能夠細微的觀察到毫毛的末端,白天出來就是張大了眼睛直視也不會看見山丘,說明各自有著不同性理。

所以說,何不去效法正確的而不要錯誤的,師法治理的而拋棄使亂的呢?

這就是沒有明白天地之間的義理,萬物之間的自我實情啊。 這就猶如效法了天而丟棄了地,師法了陰而拋棄了陽,它的無法通行是很明顯的啊。然而,那些繼繼談論它們并舍不得放棄的人,不是愚頑無知就是有意行欺騙之事。

古代帝王位置的更替,是宗族相承或者是禪讓給他姓,夏、商、周時期則是父子相繼或者興兵討伐。錯過了合適的時代,違背了當時的世俗標準,就會被稱之為違時忤俗,逆乎民情的人;恰當的合適時代,能夠順應當時的世俗標準,就會被稱之為合時順俗的人。

不要過多地說話,不要過多地出聲。河伯,你怎么能知道尊貴與低賤的門徑,龐大與細小的住所呢?”

河伯問:“既然這樣,那么,我應該做什么?而不該做什么?我怎樣對待推辭和接受、趨向和舍棄呢?我終究怎么辦呢?”

海神說:“從大道的立場進行觀察,什么尊貴與低賤,也就是反復無端的一家而已。不要為了追究它們而束縛了你的心志,從而與大道產生極大的不順利;什么細小與龐大,也就是衰落時所施行的更替而已,不要為了死守某一方面而影響了你的行為,從而與大道不能同等一致。

威嚴莊重的時候,就象是一個國家的君王,對待一切沒有個人的恩惠;悠然自得的時候,就象是被萬眾祭祀的社神一般,對待一切沒有偏私的賜福;蕩漾浮動的時候,就象是四方絲毫沒有窮盡,對待一切沒有所謂的界限。包容各個方面的萬物,難道還需要誰的承受遮護,這就是沒有固定的方向、處所、范圍。

萬物是同時生長的,有的成熟時間短,有的成熟時間長。自然大道沒有開頭和終結,萬物卻有著死亡和生存,也就不會依賴一時的成就。一會兒空虛一會兒飽滿,形體也就不會固定不變。

歲月是無法再生的,時間是無法停止的。消失與生長,盈滿或虛空,終結過后,跟著就有了新的開始。

有了這些認識,就可以談論大道的意義及其規(guī)律,議論萬物的道理。萬物的生長就象馬的奔馳,車的疾行,沒有什么行動不在變化,沒有什么時間不在轉移。應該做什么?不該做什么?只要能安定自我,必定就可以自然化育。”

河伯問:“既然這樣,那么,怎樣學習重要的大道呢?”

海神說:“通曉大道的人,必定會通達事理;通達事理的人,必定會明白權宜; 明白權宜的人,必定不會讓外物禍害自己。

擁有盛德的人,火災不會將他燒灼,水害不會將他沉沒,寒冷和酷暑不會對他產生妨礙,飛禽走獸不會將他傷害。不是說這些非常靠近他的景況不能傷害他,而是說他能知曉平安和危險,安穩(wěn)于窮困并能通情達理,小心對待離去或留下,也就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傷害到他。

所以說:‘天機隱藏于里面,人事顯露于外面,德行崇尚于自然!

知道天象和人事的行蹤,掌握好自然,占據德行的位置。只有那些知道天象和人事之行蹤的人,方能據于自然的位置而處于自覺得意、開心的境地,使之進退不定而隨時屈伸。這時,就可以返回到多條重要道路會合的地方來談論最高處的大道!

河伯問:“什么叫自然?什么叫人為?”

海神說:“牛和馬各自有著四只腳,這就叫自然;給馬的頭部拴上繩索,給牛的鼻孔穿上繩帶,這就叫人為。

所以說:‘不要以人的作為去破壞自然,不要以人的存心去毀滅天命,不要以人的得到去殉葬名聲。’

謹慎守護自然的本性而不要失去它,就能返回到原本的真實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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