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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痛的淺笑散文隨筆
一本破舊的練習(xí)簿,我一直沒舍得扔掉。那里面娟秀的字跡書寫著一章不為人知的悲傷,是一個快樂女孩忍著疼痛撕下的面具。
她很愛笑。雪肌、朱唇加上那兩排潔白的皓齒,更顯得她成熟動人。她的笑容很爽朗、干凈,所有見過她的人都說她很開朗,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姑娘?墒俏覅s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在她的瞳孔深處有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憂傷;蛟S是我多慮了,那么愛笑、那么開朗的一個女孩,怎么會被悲傷所籠罩呢?
我極力想打消這個看法,可我總能在無意間捕掠到她從瞳孔射出的憂傷,就在我陷入深深的矛盾中不能自拔時,一件事證實(shí)了我的看法并不是沒有根據(jù)的。
我和她從初一開始就是同桌,她是英語課代表,又是班主任的得力助手,是我們班公認(rèn)的女強(qiáng)人。在某些地方我確實(shí)沒她好,她也時常會在學(xué)習(xí)、工作上幫助我,但自從我用懷疑的目光去審視她的笑容后,她便開始有意地避開我,話也不多說了。
有一次大掃除,她被英語老師叫去了辦公室,而我正在打掃教室里的走廊,在掃到她課桌時,因為比較累,就隨手撐了一下她的課桌,結(jié)果不小心,把她的書本弄到了地上。在我撿起她的書本時,無意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本粉紅色的練習(xí)簿,原本以為那只是她用來記作業(yè)、工作安排的,沒想到那居然是她自己寫的小說《那女孩的家庭》
我知道偷看人家的東西是不道德的,但好奇心驅(qū)使我翻開了本子。
小說講的是一個悲情家庭的故事,主人公是個外表看是快樂,其實(shí)內(nèi)心痛苦不堪的小女孩。然而她的父親因為販毒被抓緊了監(jiān)獄,她與母親相依為命。或許是因為母親望女成鳳的心切,總是對她呵責(zé)斥語,甚至出手打她。而這一切的一切,只有小女孩自己知道,為了不讓大家瞧不起,小女孩一直偽裝得很樂觀,事事都努力不懈,生怕被人會超過自己。就是這樣一個女孩,每天晚上卻要掩面哭泣,白天又要戴上偽裝的面具,以笑遮傷。
小說的故事簡單而感人,文筆樸實(shí)而情真,仿佛更像是現(xiàn)實(shí)生活的寫真。我讀完這一整個故事,只感覺到淚水盈滿眼睫。
下課鈴響了,我匆忙放回本子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。而故事的情節(jié),小女孩哭泣時的樣子卻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,揮之不去。
而心底的潛意識把小女孩和她疊在了一起,我心里一怔,再仔細(xì)地回想、思考小說與現(xiàn)實(shí),才發(fā)現(xiàn)那所謂的小說就是個彌天大謊,確切地說那就是一本真實(shí)的日記!
萬萬沒想到平時開朗的她,心底卻埋藏著如此沉重的包袱,每天要戴著面具示人。想到這我心底一揪,憑著一時的感慨寫了一封信夾在了她的小說里。
結(jié)果是情理之中,意料之外的。她第二天一句話也沒和我講,鐵青著臉,再無往日的笑容了。我也不敢多說,因為我知道我觸及到了她的傷口,知道了她竭力埋藏多年的秘密。
放學(xué)前,想必已是怒火中燒,她沖我一句:別以為你什么都懂!便甩頭而去,只留下我呆呆地杵在原地。
在往后的日子里,我努力和她溝通、交流,想憑我自己的一己之力化解她的心結(jié),希望她能從悲傷中走出來,摘掉偽裝的面具,做回她原來的自己。
一開始,她總是排斥我,甚至破口大罵,可我并不介意,因為我知道我這點(diǎn)挫折和她心中的苦楚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。慢慢的,不知是我堅持不懈的努力感動了她,還是她自己想通的緣故,她開始把她沉積內(nèi)心十幾年的秘密告訴了我。
她說小說里的小女孩就是她,所有的故事都是事實(shí)。這些年來她活得很累,卻無法向別人吐訴,在她眼里她不相信任何人,只有她自己。于是,她只能忍著疼痛一點(diǎn)一滴地用文字去撕開她偽裝的面具,只有這樣的發(fā)泄才能緩解她一些內(nèi)心的壓抑。后來,她被我身上的真誠感動了,于是她便釋開心懷,把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,是我讓她感受到真正的關(guān)懷。
后來,我們畢業(yè)了,她考上了她理想的高中。分別前,她把那本小說送給了我。她說,對于現(xiàn)在的她而言,那已經(jīng)是過去式了。是我讓她看到了人心的溫暖,是我的真誠讓她鼓起勇氣,揭下面具,重新做回了自己,不再擁有悲傷的微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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