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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子的溫度溫暖一生散文
月光如霜,夜冷似水。她躺在床上,呆呆望著窗外,心里五味俱全。想著初婚時的甜蜜,想著生活中的瑣碎,想著傷透了的心,眼淚緩緩地落下來。
相愛不需要理由,分手的理由卻太多。
他把襪子亂扔,抽煙將沙發(fā)燒了一個洞,喝酒半夜不歸,走路專挑漂亮小妞看……她小心眼兒,不修邊幅,花錢如流水,說話啰里啰嗦像個老太婆……
結(jié)婚才五年,他們就走到分手這一步。
財產(chǎn)不多,兩居室的一套房子,幾萬元的存款。他說:“房子歸你,存款歸我!彼f:“家里除了電視是我挑回來的,其余的,你愿搬哪樣搬哪樣!彼肓讼,大丈夫何患無“屋”,舊的不去,新的不來,就說:“都留給你吧!
他揣了存折,走到另一房間。這是要離婚的前一夜,兩人分屋而睡。
月光如霜,夜冷似水。她躺在床上,呆呆望著窗外,心里五味俱全。想著初婚時的甜蜜,想著生活中的瑣碎,想著傷透了的心,眼淚緩緩地落下來。
他躺在床上,重重地嘆口氣,閉上眼睛,朦朦朧朧中,鼾聲飄出來。
她聽見了,心想,明天就要辦手續(xù)了,虧他還睡得著。愛情走到盡頭,她的心也跟著一點點揉碎。實在睡不著,她索性坐起來。
有風(fēng)嗚嗚吹過,嘩嘩地拍打窗戶。起風(fēng)了。天氣預(yù)報說明天來寒流,沒想到今晚就來了?磥恚咸煲仓诵。她搖搖頭,感覺有些冷,抱緊雙臂。
他漸漸睡得深了。睡夢中,他走在一片白色的雪地里,風(fēng)像小刀一樣刮過,雪花飛舞,拍打他的臉。他一個勁地走啊走,前不見村,后不見路,白茫茫的雪地上,只有兩排孤獨的腳印。一不小心,一個趔趄,他摔倒了,倒在冰冷的雪地上,他掙扎著,卻怎么也爬不起來,他覺得自己的手腳在一點點地凍僵,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僵硬,心,在冰冷中,慢慢地硬了。睡意中,他想,我要凍死了。
她將身上的毛巾裹嚴(yán),還是感覺冷。索性下了床,打開壁柜,抽出一床被子,蓋在身上,身體漸漸暖和,睡意襲過,她躺下來,閉上眼睛。過了一會兒,她睜開眼,想了想,起身,又打開壁柜,拿出一床被子。她抱著被子,慢慢走到他的房間。
他蜷縮在床上,身上是一層薄薄的毛巾。他微微呻吟著,孩子一般,眼角有晶瑩的淚花。她的心一動。她想起來,剛結(jié)婚時,她以他為自豪,他高大,偉岸,她喜歡像只小貓一樣偎依在他懷里。她輕輕走上前,給他蓋好被子,掖好被角,輕輕地走出來。
從她走進房間的那一瞬,他便醒過來。他不動聲色,任由她將被子蓋在身上,她掖好被角,她暖暖的小手,不經(jīng)意撫過他的臉。被子輕盈地蓋在身上,他覺得自己的手腳在一點點變暖,身體在一點點變暖,心,也在一點點變暖。他的枕邊,漸漸濡濕一片。
早上醒來,風(fēng)還在嗚嗚叫個不停,陽光卻溫柔地灑落進來。她走出房間,驚住了。餐桌上,金黃的煎雞蛋,香香的小米粥。他系著圍裙,微笑地看著她。她疑惑著,一時回不過味來。他掏出存折,說:“這錢我不要了!彼蓤A了杏眼,問:“那你要什么?”他定定地看著她,一字一頓:“我——只——要——你!
她過生日時,他在廚房忙得不亦樂乎,紅燒鯉魚,百合雞絲,三鮮豆腐……全是她最愛吃的。她用毛巾擦拭他臉上的汗,忽然想起什么來,問:“那一次,你為什么不離婚?”他不語。她撇撇嘴,說:“前一天晚上,你的態(tài)度還很堅決!彼麑⒁黄鹜热M她嘴里,邊忙邊說:“那天晚上,你送了一床被子,很暖和……”她邊吃邊問:“能有多暖?”他停下來,看著她,微笑著說:“溫暖一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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