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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不會再相見了散文
一
張旭在一個月前租了一套房子,因為公司地址在住房出來左拐再左拐的那條街道上,離得很近,上下班回家方便。 張旭是在一個月前跳槽到這家公司的,被安排在平面電腦這塊項目里,對于大學(xué)時是編程專業(yè)的他來說這工作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內(nèi)。并且這家公司的工資要比以前的高出一倍。 很多時候張旭會在公司加夜班,一個鐘頭10塊錢加班費(fèi),一天上三個小時夜班的話一個月就能賺900,可以拿出一半交房租。張旭咬著筆頭計算著。 朋友說每天晚上加班身上會長草的,于是大家商量每個周末輪著請客去包廂唱歌。這個星期的消費(fèi)由張旭負(fù)責(zé),哥們兒都把自己的女朋友帶過來,甜甜蜜蜜的唱二人情歌。張旭很吃虧,因為他請客的時候哥們兒是雙份的,哥們兒請客的時候張旭是單人。于是張旭非常郁悶地到走廊上抽根煙。
二
半年前大學(xué)最后一次聚會,張旭同樣的靠在走廊的欄桿上,不同的是他手里沒煙,因為莫莫在他旁邊。莫莫向來是禁止張旭抽煙的,別的男生抽煙喝酒她不聞不問,但張旭是她男朋友。 我的,我就得管!莫莫說。 忍不住的時候張旭會偷偷跑到廁所,非常享受地抽上一根。但在女生寢室樓前,莫莫會輕輕地吻一下張旭,結(jié)果張旭一個星期都甭想再與莫莫親吻,原因是張旭背著莫莫抽煙了。后來每次抽完煙張旭都會狠狠地嚼上一塊口香糖。 即使現(xiàn)在是一個人,張旭也會習(xí)慣地在抽完煙后嚼一塊口香糖。
三
朋友散去之后,張旭捧著裝滿啤酒的肚子穿過三條街來到以前常來的那家蛋糕店。不知道什么原因,張旭在一個月前喜歡吃奶油蛋糕了,于是他便回到母校對面的那家蛋糕店挑了一個巧克力味的奶油蛋糕。 第一次來這家店是莫莫拉著來的。張旭說,吃那么多蛋糕會變胖,到時候不要你了。莫莫嘟著嘴巴說,是你說要把人家養(yǎng)的白白胖胖的,現(xiàn)在又說不要我了。那時候張旭覺得莫莫的嘴巴很可愛,就像莫莫覺得蛋糕很可愛一樣。 回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12點(diǎn),看到房東阿姨也在,張旭上樓時順便打個招呼。阿姨說等一下有個女孩子搬進(jìn)來住。張旭想,女孩子?女孩子好,改天認(rèn)識認(rèn)識。
四
星期一早上張旭轟地從床板直接飛到天花板,他趕忙套上衣服沖出房間。很明顯他要遲到了,現(xiàn)在是7點(diǎn)55分,他希望在5分鐘之內(nèi)趕到公司。然而越急越添亂,張旭在左拐再左拐的時候被一架摩托車給撞了。 張旭非常郁悶地在醫(yī)院躺了一天,檢查報告出來說只是左腿骨折了。 老總給張旭放了一個星期的假,允許張旭在家辦公。說是放假其實是系統(tǒng)程序組那邊缺了一個人,讓張旭給頂上,專門在家寫程序代碼。 在家沒事干的時候張旭會玩QQ炫舞,這個游戲莫莫很愛玩。當(dāng)時張旭正在打魔獸,莫莫拉著張旭說要一塊兒玩QQ炫舞,張旭說那種小女生玩的游戲我才沒興趣呢。后來張旭側(cè)眼看到莫莫在跟別人跳情侶模式,肚子里突然就冒起一把火,在送莫莫回寢室之后自己又跑到網(wǎng)吧里玩了一通宵的QQ炫舞。 一個星期之后張旭瞇著眼睛跟莫莫說,其實不是我不想玩QQ炫舞,是你水平太菜我懶得跟你玩。莫莫聽完后不服氣,但莫莫卻輸給了張旭。她不知道張旭通宵了N個晚上從一個超級菜鳥練成了高手。只因他不想莫莫跟其他人跳情侶模式。 一天早上有人敲門,張旭正在美夢之中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常常在回憶與莫莫在一起的日子,甚至昨天晚上他也像當(dāng)年一樣通宵玩QQ炫舞。張旭太困了,況且左腿骨折走路都艱難。他拿起枕頭蓋住耳朵,才懶得去開門呢。
五
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,但骨折的左腿依然不能亂動。老總又給他放了一個星期的假。 張旭買了一箱方便面,晚上通宵的時候會餓肚子,正好拿來充饑。 以前莫莫老吃方便面,張旭說這種沒營養(yǎng)的東西吃多了有害,所以張旭是反對莫莫吃方便面的。莫莫知道張旭炒的菜好吃,于是笑著提出用一星期的方便面換一頓張旭做的菜。 后來每個星期張旭都會借用哥們兒家的廚房一晚上,畢竟不可能天天跑到哥們兒家借廚房。但張旭已經(jīng)很高興了,他想不到廚藝好夜可以哄女朋友開心。 而現(xiàn)在雖說張旭買了廚具在家,卻也沒幾頓飯是自己做的。自己做的菜自己吃沒什么感覺,做給愛人吃的飯菜才是幸福的。于是張旭懶得自己做飯了,更多的時候是去外面的小餐館吃。如今左腿動彈不得,只能外賣、方便面、外賣、方便面輪流交替了。
六
兩個星期過去后,老總把張旭叫了回來。老總說,你住的地方離公司這么近,假期也休完了,就回來工作吧。順便拿走了張旭寫了兩個星期的應(yīng)用程序。面對張旭的還有平面電腦項目的工作,同事說快把你那邊的補(bǔ)回來吧,不然后面的工作我們進(jìn)行不下去。后來張旭每天晚上提前一個小時去加班,那段沒有加班費(fèi)的時間。 第三個星期的周末,張旭選擇留在公司加夜班,他的腿還沒好,已經(jīng)半個多月沒和朋友出去玩了。并且老總和同事都催得很緊,讓他盡快做完那項工作。 三天后的早上,張旭把報告交給老總,這個月的任務(wù)總算是完成了。那天晚上張旭沒有去加班,他想好好睡上一覺,這些日子過得太疲勞了。
七
下班回家的時候張旭看到對面有一個女孩的背影很熟悉,他覺得是莫莫。女孩拖著行李箱,離他越走越遠(yuǎn)。張旭想起半年前跟莫莫分手的時候,兩人最后一次牽著手去蛋糕店買奶油蛋糕。 明天我要去北京了,你會不會來送我?莫莫問。 張旭搖搖頭,我們不會再相見了。 然而第二天張旭還是去了機(jī)場,那時的情景如此時一般,莫莫拖著行李箱,背向著他越走越遠(yuǎn)。 張旭回到家后看見一個長得很清純的女孩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(fā)上,手里捧著一塊巧克力味的奶油蛋糕。 你好,我叫若若,是你的新鄰居。女孩站起來對張旭微笑。 哦,對了,這就是上次搬來的那個女孩吧?張旭想,原來她也喜歡吃奶油蛋糕。
八
大學(xué)畢業(yè)那時,莫莫找到一份在北京的工作,張旭說他是南方的孩子,希望能留在南方。 莫莫賭氣地說,不去就分手,我們不會再相見了。 就在畢業(yè)聚會的那天晚上,張旭靠著歌廳走廊的欄桿對莫莫說,我們分手吧。 當(dāng)然莫莫是想不到張旭會對她這么說的,莫莫以為她可以不去北京的,她可以和張旭一起留在南方的。 莫莫最后一次拉著張旭的手去買奶油蛋糕。 明天我要去北京了,你會不會來送我?莫莫問。 張旭搖搖頭,我們不會再相見了。 第二天莫莫拖著行李箱很堅決的頭也不回地走進(jìn)了登機(jī)室。她想,以后不會再來南方了吧。
九
然而就在莫莫到達(dá)北京的半個月后,總經(jīng)理把她調(diào)到了南方的分公司,說是先讓她鍛煉鍛煉,半年后再回北京。分公司就在母校旁邊。 在畢業(yè)后半年的時間里,莫莫似乎變了一個人。比如,她不吃方便面了。莫莫買了廚具自己動手,她覺得能夠吃到自己做的可口的飯菜的話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。莫莫會常常邀請同事來吃飯。 莫莫也學(xué)會了吸煙,晚上莫莫會寫些文字,而她在寫作的時候必須點(diǎn)燃一支煙,不然她不來靈感。其實莫莫一直都知道張旭是抽煙的,口香糖是掩蓋不住煙味的。但莫莫喜歡張旭在親吻的時候口中帶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煙草味,于是莫莫沒有點(diǎn)破張旭的自作聰明。
十
在三個星期前莫莫打聽到有一處租房離公司很近,只有隔著三條街的距離,于是莫莫搬了過去。房東阿姨只說二樓住了一個小伙子。莫莫想,過兩天再認(rèn)識認(rèn)識吧。 莫莫早上起床很早,她做了最拿手的煎蛋和奶油蛋糕,想給樓上的鄰居品嘗一下她的手藝。但敲門沒人開門,于是只好作罷。 在這里住的第三個星期的周末,總經(jīng)理打電話來叫莫莫三天后收拾東西去北京。 莫莫想,住了三個星期都沒見過鄰居,本打算今天晚上叫他下來一起吃飯的,他卻連周末都不在家。
十一
在莫莫走的那天剛好有一個女孩也搬了進(jìn)來,她叫若若,長得清純?nèi)羲?莫莫很高興的做了一份奶油蛋糕,讓若若嘗嘗她的手藝。 若若說,我最喜歡吃奶油蛋糕了。 飛機(jī)起飛的時間快到了,莫莫與若若告別后拖著行李箱趕去機(jī)場。 莫莫想,我要去北京了,這個時候能有一個人送送我多好啊。 因為,我們不會再相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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