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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此愛你如初見散文
“霜葉紅于二月花”。的的確確,如果,你站在秋的每一天,仔細(xì)觀察秋的細(xì)微變化,就會從地面、樹葉、天空、云朵的顏色分辨出秋的深淺程度。愛你,如初見。
立秋后,大自然的顏色在一天天變化,變得越來越美艷,越來越耐人尋味。尤其在霜降以后,氣溫下降,早上的地面有了白白薄薄的霜,空氣冷冽清爽,月季花香沁人肺腑。經(jīng)霜的樹葉,紅的啊,那顏色,美得大氣磅礴,美得純粹熱烈,璀璨得波光琉璃。請恕我不能用最精準(zhǔn)的語句來形容她的美麗。只把它的美,輕輕地、柔柔地藏在心間,品味、細(xì)嗅、迷戀。愛你,如初見。
此時,最為期待的,莫非一場紛紛揚(yáng)揚(yáng)的雪事。想象著,它們在這橙黃橘綠,層林盡染的氣場里,來一場純白與火紅的深切愛戀與極致對撞,那該是何等詩意。
果然,霜降前,天氣驟變,冷的透徹。夜里,來了一場小雪。早上上班時,雪花還在細(xì)細(xì)碎碎地飄揚(yáng)著。雪花。無聲地落在人眉毛上,酥酥軟軟地,融化了堆積在心底的期盼。透過紛揚(yáng)的雪花,前塵往事涌上心間,故鄉(xiāng)漫漫長路上,熟悉氣息撲面而來。那一聲聲呼喚我乳名的聲音從悠遠(yuǎn)的天幕而來。心下,無盡柔軟依戀。驀然回首,竟如初見。
此刻,只要想回憶,心中便會有雪花妙曼飛舞。瞧,那漫天雪花,那清新的風(fēng),那略帶清冷的空氣,空中飛舞的小鳥,頂著細(xì)碎晶瑩雪花的樹葉、花草。那小腳銀發(fā)的慈祥老人正在向我走來,走近……
平川的雪,我知道她的脾性:羞澀加吝嗇。她畫龍點睛般,稍縱即逝,只是給我熱烈的心一點薄薄的覆蓋,然后,便消失的無影無蹤。太陽出來了,地面上沒有一絲雪的痕跡,只能從清新的空氣中,感知雪曾經(jīng)來過的氣息。雪去無蹤,徒留一泓飛絮,在秋的記憶里裝進(jìn)冬的痕跡,只待冬來與我幽會。心,依然癡癡停留在風(fēng)雪中。
我如今所生活的大美平川,是有鮮明特色的。讓我以氣候特點告知你:平川的風(fēng),特別忠實,尤其是春天的風(fēng),說來就來,來勢洶洶,飛沙走石,不見天日。各位,想要體驗“風(fēng)吹石頭走”的恢弘場景,請到春天的平川來!想要體驗瓜果的美味,觀賞橙黃橘綠的美景,請到夏秋的平川來;想欣賞“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”的氣壯山河,請到冬天的平川來。于是乎,等雨、等雪,對于平川人民而言,那是猴年馬月的事,會讓你望眼欲穿。好不容易等來了,虛晃一槍,掉頭就走,你干瞅著沒法!
癡心想著能再好好下一場雪。每晚,穿著厚厚的沖鋒衣,假裝行走在雪中。沿著原路行走,去接下自習(xí)的女兒。沿路,便收集一些景色:彩燈被月亮萌化,白月亮里,廣寒宮晶瑩剔透,高遠(yuǎn)寧靜,桂花樹也落去了葉子,在月宮兀自站立,月兔嫦娥不在,興許隨著神九回到了地球,可是,英武的后羿,今夜在哪里?
校園里燈火通明,孩子們還在上晚自習(xí)。學(xué)校門口,接送孩子的家長、車輛排滿了道路兩旁,連同校門口。有保安不停勸阻拉學(xué)生的面包車停到指定位置,一輛公安車在校門口維持秩序。寒風(fēng)中,人民公安不斷阻攔橫沖直闖的準(zhǔn)備拉學(xué)生掙錢的客運車。讓人倍感溫暖。每天每時每刻,一樣的地點,一樣的風(fēng)景,不一樣的溫度和心情,讓我們的生活處處蘊(yùn)滿明麗的色彩和美好的希望。夜,多么美好。即使早雪草草收場,也一樣無怨無悔。大自然給予我們的,自有她的安排。只希望,我們不要辜負(fù)美好時光。心存美好,處處如初見。
秋,很深了,不幾日就要立冬了。單位果園里,幾樹葉子正橙黃豐茂。梨兒堆積在樹底下,散發(fā)出釀造葡萄酒的味道。撲嚕嚕,一群群鳥兒在樹上啄食杜梨果,看走近的人并無惡意,亦經(jīng)不住美食誘惑,飛離杜梨樹盤旋片刻,再落回枝頭,嘰嘰喳喳搶食杜梨果。一霎時,落葉和飛鳥齊舞,寂靜共熱鬧并存。一樹樹槐樹不改初衷,依然綠著葉子。他們沒有經(jīng)歷孕育開花結(jié)果的忙碌與辛勞,橙黃橘綠與他們來說,是遙遠(yuǎn)的故事。生活,有經(jīng)歷、有辛勞,才會有滿懷故事。經(jīng)歷不同,責(zé)任不一,它們便呈現(xiàn)出生命的千姿百態(tài)來。秋天的故事,便演繹出姹紫嫣紅、碩果累累、氣象萬千的景象。
從秋季走來,結(jié)果的樹,葉子,一樹樹紅了,枯了,落了。落英滿地。鳥兒從樹上鳴叫著飛離。一片落葉和飛鳥一樣,飄飄悠悠飛離母體,還保留著離別時的色彩和溫度。陽光下,她安逸地偎在土地,將纖巧的影子嵌入生命的初始。撿拾幾枚落葉緊攥心口,便收藏了秋的記憶。
霜降到立冬的季節(jié),對于大西北的平川人來說,室內(nèi)日子是不好過的。屋子里還沒有供暖,冷的透骨。中午太陽出來時,人們聚集在陽坡曬曬太陽,十分愜意。聽到各個生產(chǎn)礦陸續(xù)自己供暖的消息后,從十月底開始,便盼望著供熱公司能提前供暖氣。
平川的秋,室外溫度適宜,人們習(xí)慣了單衣薄衫。此時,雖然室內(nèi)溫度很低,可是,秋陽依然熱烈。于是,羊毛衫還沒有來得及穿,大衣還沒有來得及燙熨,衣柜里還掛著沒有穿的風(fēng)衣皮衣等,短靴也沒有動一下時,便來了一陣西伯利亞寒流,這下可好,可以直接穿羽絨服棉褲棉鞋了。坐在屋子里,穿著棉衣褲,棉拖鞋,拿手機(jī)的手都是冰涼的。打掃區(qū)域衛(wèi)生,戴著手套的手指頭凍得失去知覺,一會兒便感覺手指發(fā)燙。心下想:這天,還在秋天就冷成這樣,冬季指不著咋凍人呢。但是,心里是喜悅的。期望著早早感受冬的刺骨寒冷。
立冬前,農(nóng)歷十月一,有個中元節(jié)。傳說當(dāng)天是孤魂野鬼出沒的日子,晚上是不能出門的。我得出門。要給去世的爺爺奶奶送寒衣,還要去接正在上晚自習(xí)的孩子。一路走過去,滿地都是燒過的'紙灰。風(fēng)揚(yáng)起煙灰,忽左忽右,撲到行人身上,躲閃不及;地面濕濕,散發(fā)著濃烈的酒精味道;男人女人低著頭從黑塑料袋里取出紙火,專心燒著;水果肉菜圍繞在一堆堆燒過的紙灰邊,溫暖了無數(shù)條流浪狗的腸胃,流浪漢拿著塑料袋,佝僂著腰,撿拾祭品。亡人的寒衣節(jié),寒夜流浪者的凄涼盛宴。
城市的所謂丁字路口、十字路口、花園臺階,都成為市民送寒衣的地方。一堆堆明亮的煙火處,是每一個天堂人在人間的最后印記。這些彎著腰、跪在寒夜冰冷的的地上,虔誠地為亡人送寒衣的人,在親人的有生之年,是否也如此虔誠地對待他們,讓他們有尊嚴(yán)地走好人生最后一程?這個世界,看似失去著,卻又在另一方,以別樣方式存在著積蓄著。你所看到的,永遠(yuǎn)不是事情本來的模樣。我們,寧愿把寒夜的每一個人都看做善良孝順的公民。我想,這只有晚上來穿寒衣、吃祭品的“人”知道。小心翼翼,想繞過一堆堆密集的紙灰,不去踩踏這些寄往天堂的思念?墒牵苊苈槁榈幕覡a,總是沾染在鞋底,被飛馳而過的車輛帶起,漩渦般地迎向你,被風(fēng)吹往身上。明早,將是一個個清潔工蹙眉的懊惱。無盡的灰黑色煙灰、骨頭、紙杯、報紙、水果殘渣連同一個個黑色的塑料袋橫臥街頭,將是怎樣的凄涼破敗。
好了,讓我把眼光心思收回到果園:經(jīng)霜的梨兒,顏色鵝黃,味道更美;杜梨果兒,酸甜可口;無人問津的毛桃,在枝頭熬成了木乃伊;站在上位,攝制的爬山虎葉子,絕代獨立;透過葡萄架回廊,葡萄葉子沖天而出,美顏艷欲滴;遍地的落葉,五彩繽紛,松軟溫暖,是秋回報大地的嫁衣。月季花苞,在立冬的當(dāng)天,開出了潔白美麗的花朵,這頑強(qiáng)的生命,真讓人嘆服。一只小小絨黃的蜘蛛,靜靜爬在月季花心,它也在垂涎月季的香美嗎?是否謀算著在花朵間織一張網(wǎng),將蜜蜂啊、蝴蝶啊等盡收網(wǎng)底,獨霸花魁。月季果實,紅紅圓圓地,像極了紅豆。一霎時,秋色滿園,只見秋色與春光同駐,清冷與溫暖相依。孤兀與璀璨并存,大地與藍(lán)天齊暉,好一幅壯觀的人間仙境。心下恍然,竟如初見。
整個秋季,棗樹是最純粹的。春夏,別的樹木蔥蘢果子掛枝時,它還光禿禿地,待到夏末,它一天天綠了起來,長出了鵝黃葉子,開出了黃絨絨的小花,快速長大,由綠變紅,中秋節(jié),它紅燦燦地掛在枝頭。果子摘完不幾天,經(jīng)歷一場寒冷,它迅速落去葉子,積聚力量,等待來年我和遇見。
秋和冬的過渡,并沒有鮮明特色。立冬時,天氣似乎比深秋還暖和了些。其實這些只是假象,是因為11月初來暖氣的原因。
秋盡。冬來了。不動聲色暗淡著秋的氣息與色彩。一切,都感覺好似在秋?諝夂完柟庠阼矤漫中,悄悄滋生著白色精靈。這個冬,是我人生經(jīng)歷的第42個冬。不算是新鮮的事。然而,對于冬的憧憬與等待,內(nèi)心,從來沒有如此平靜與喜悅。年輕時,喜歡春的花紅柳綠,姹紫嫣紅;喜歡夏的熱烈奔放,瓜果飄香。傷感秋的落紅低沉,無際蕭瑟;恐懼冬的嚴(yán)寒冷酷,茫茫無際。人到中年,慢慢親近起秋了。秋的氣質(zhì),秋的胸懷與繽紛色彩,秋的安靜與無聲無息的成熟浪漫,都會讓你感到踏實、澄凈、喜悅。春華秋實。是大自然賦予萬物的大美境界。不是能工巧匠,能夠精雕細(xì)琢描摹出此種天成的錦繡。
每一刻,面對眼前美景,都被她寬廣多彩的胸懷鼓舞和感動。便時常靜思:自己能做一些什么,來感恩大自然對我的美好無私賜予?我是一草芥,無經(jīng)天緯地之才,無叱咤風(fēng)云之力,所能做的,只能是心生敬畏,尊敬自然、尊敬大自然中的每一個生命,呵護(hù)自然、順應(yīng)規(guī)律,欣賞它們精彩的每一刻。
單獨看,每一個物種都千姿百態(tài),淡薄寧靜。它們和我一樣來自塵埃,卑微而努力地生活著。然而,當(dāng)它們組合在一起,便成就了春的萌動、夏的奔放、秋的浪漫、冬的莊嚴(yán)。他們的頑強(qiáng)勇敢,無畏向上,攜手向前的精神,總激發(fā)鼓勵著我:心懷感恩,認(rèn)真活著,認(rèn)真做事,不斷改進(jìn),努力做最好的自己。
人生一世,草生一秋。說長也長,說短也就是睜眼閉眼一霎那。我們哭哭啼啼來到人世間,經(jīng)歷愛恨焦灼,享受天倫之樂,無憂無慮走過童年,進(jìn)入動蕩的青年,步入急匆匆的中年,當(dāng)我們想停下來舒舒腰,欣賞美景時,驀然發(fā)現(xiàn),我們的親人已經(jīng)老去,子女比自己還強(qiáng)壯,社會變得如此眼花繚亂。我們還不知道,老天爺何時會關(guān)閉門窗,將我們收進(jìn)他的房間。每一個清晨,只要睜開眼,看到藍(lán)天、白云、陽光、空氣、大地、萬物。我們就是最幸福的人。
常常走入自然,去看看花草樹木的姿態(tài)與信念。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許多花兒,在秋季也開得恣意昂揚(yáng)。即使在寒冬也不會輕易妥協(xié)。開出的花朵,比春夏季節(jié)更加潔凈美麗。誰說,只有秋菊傲霜、臘梅耐寒?初冬樹葉,雖然顏色黯淡,失去了波光琉璃的光澤,它還在努力牽住樹枝,享受陽光的溫度,不肯輕易落下。它很明智,不去和青松探索長青的秘訣。這是它們積極樂觀的生活態(tài)度:只要活著,就要活出屬于自己驕傲的姿態(tài)。不盲從。不虛偽。心平氣和。
初冬,正午的陽光尚且溫暖,親愛的人啊,請別浪費這溫馨時光,讓我們享受它無際的光芒吧!讓我們將初冬陽光的味道吸進(jìn)肺腹,將她的溫度聚攏胸懷,將她的溫暖輕輕涂抹在眼底眉角和身體的每一個細(xì)胞。讓我們在這靜美寂靜的時光里,屏息凝神,靜聽花落的聲音。天籟陣陣,縈繞心田。很感恩,能于寂靜中,享受一個人的孤寂和馨香,使靈魂在喧囂誘惑的紅塵中得到片刻寧靜。這世界,屬于這樣的純靜甜美,幾乎無處尋覓。
幾聲鳥鳴,清脆悅耳,是冬韻中優(yōu)美的旋律。我看見,冬,穿一襲白袍,裊裊窕窕,紅唇點點,衣闕飛揚(yáng),正在向我徐徐走近。哦!此時,在花兒還沒有完全枯萎,樹葉沒有完全凋零之前,請允許我,默默站在你身邊,目送秋的氣息,迎接你,和你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。
你是一湖波光瀲滟,收攏我滿頭青絲,化作一縷縷水袖搖曳,風(fēng)起,吹皺一池春水。桃花鴛鴦面。層疊波紋,只因貪戀你深情的撫摸,動情的長吻。我是冬中青山,在等待中,飄飄渺渺,漫無邊際,淹沒思念,一點一層,為你白頭。只為,初相見的那份喜悅純凈。我期待,我也曉得,你莊嚴(yán)面目下,蘊(yùn)涵溫情脈脈的春江花月夜。
你是我此生的劫。凝練了我生命中的黃金秋實,包容了我童貞羞澀的無邪春華,在熱烈奔放的青春年華,沉淀了實力見證了璀璨,與你美麗邂逅。
我和你,自此愛你,如初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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