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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雨清心的抒情散文
“斷岸輕煙著柳條,孤村小雨夜蕭蕭。”夜雨,浸潤著詩人般的清愁,似煙一樣的柔弱,纏纏綿綿的,極少讓我體驗到酣暢淋漓的感覺。
昨夜,我在氣象臺值班,就逢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夜雨。盛夏的夜,悶且熱,如蒸籠一般。遲來的冷空氣,像亞馬遜的蝴蝶,其翅膀細(xì)微的顫動,就足以引發(fā)了這夜的狂歡。在夜空中:一個狂躁的巨人,披頭散發(fā),圓瞪雙眼,雙手?jǐn)噭忧,風(fēng)裹挾著憤怒的雨,用力搖晃著大樓,狠命拍打著窗戶,獰笑著對我說,“你在屋里還好嗎?”恐懼中,我怯怯地蹩在窗后,注視著遠(yuǎn)處,透過路邊昏暗的燈光和閃電,居然看見了一個夜歸的人。
此情此景,夜歸的人是否會頓生悔意,知難而退呢?一片混沌中,狂躁的巨人,翻云覆雨,時而用閃電端詳行人的臉龐,時而用風(fēng)刀挑動行人的衣襟,時而用雨劍撩撥行人的神經(jīng)。渺小、瘦弱,龐大、狂躁,勝負(fù)顯而易見,行人憬悟到自己孤苦無助的處境了嗎?風(fēng)雨中,我分明看到,渺小、瘦弱的行人雖步履艱難,卻不斷前行,努力掙脫夜雨的羈絆,生命的力量與魅力真的讓人唏噓感嘆。
睡蓮,也曾讓我深深感嘆過生命的魅力。剛參加工作時,在曲阜局院內(nèi)有一汪碧綠的池塘,株株睡蓮散布其中。也是一夜風(fēng)急雨驟后,我又一次來到了池塘邊,地面上散亂著些殘枝敗葉,柳樹失去了往日的傲氣,無精打采地低著頭,述說著昨夜風(fēng)雨的嚴(yán)厲;睡蓮呢,紅莖折了,綠葉碎了,花瓣散了,靜靜地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,委屈中帶些倔強(qiáng),但依然香遠(yuǎn)益清,亭亭凈植,從容淡定中透出一股不可遏抑的勃勃生機(jī)。
這勃勃生機(jī)真的會潛入人的靈魂。遠(yuǎn)觀夜雨漂洗過的池塘,宛如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畫,溫潤的色調(diào)、幽淡的芳香,真的是美輪美奐!近看蓮葉的顏色深淺各異,有嫩綠的、翠綠的、墨綠的,宛如一個多彩的綠世界!扒逅鲕饺,天然去雕飾”。綠波上,白色的、鵝黃的、淺紫的、粉紅的睡蓮花,一瓣一瓣地綻放著,舒展著,微微顫動著,和風(fēng)吹蓮動,花香融綠水,意境絕美。經(jīng)夜雨洗煉過的睡蓮,花香更醇美,風(fēng)骨更清雅,心靈更清純,人生亦如此。
林清玄說過:“人生也是一樣,你一輩子很平順,味道也不會出來,一定要三起三落,然后起的時候像萬里飄蓬,之后才有味道出來,整個過程都是非常重要的,缺一環(huán)節(jié)都不可!”每一個人的人生都不同,但處處都有風(fēng)景,要學(xué)會品味人生中的每一處風(fēng)景,無論是夜雨、還是艷陽天。
“云在青天水在瓶”,品味人生,需要一份平和的心態(tài)。沒有一條路是平坦的,在起伏的道路上,才能看到更多的風(fēng)景;沒有一座山是毫無峻峭的,無限風(fēng)光在險峰。心多洗煉,才能不為外物所累,而達(dá)到心靈純美;心的征程就是人生的歷程,心清凈,才能品味、享受更高遠(yuǎn)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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