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的景象難忘散文欣賞
塞北的冬天，人們嘴里呼出的冷氣，車流里冒出的尾氣，使整個城市籠罩在灰暗中。在我上班的路上，每天都路過一所小學(xué)，這是城里非常著名的學(xué)校。每天在早晨上班前，學(xué)校的路口擠滿了送孩子上學(xué)的家長，瘋狂的車流和人流，不斷折射出鏡子的反光，很刺眼。人來人往的人們，完全不同的膚色，完全不同的表情和動作，那么隨意，那樣急迫，好象一家人要趕場似的，碰撞的車，剎車的聲音，激烈時會突然爆發(fā)出力量，身體幾乎被喧鬧撕裂，在街道上流淌。
人群中閃爍著稚嫩一個個的臉。有個男孩子下車后嘟囔著，抱怨來得晚了，爸爸小心的陪著不是。然而有個戴著袖章的小女生，擋住了他的去路，告訴他，你怎么沒有戴紅領(lǐng)巾？他囁嚅地說，忘記了。他還不時地望著遠處的爸爸，好像犯了多大錯似的。一個老太太手里拿著一打紅領(lǐng)巾在叫賣，這可救了許多孩子的駕。她站在酒吧門口的臺階上，曖昧地笑了笑。也許她看穿了我們的錢包，也許看到了孩子們的毛病，當然老太太卻很安詳，很自得。優(yōu)雅女士和容光煥發(fā)的先生不時從身邊經(jīng)過，甚至碰到了她的衣角。
在樓的'拐角處，有個中年婦女和她的孩子站在那里，好像母親在教孩子背課文，還是練習(xí)英語。我已經(jīng)觀察了好多天了，天天那樣。我不僅向她們站的那個墻角走去，她試圖藏住自己的臉，不致被馬路上經(jīng)過的人全部看清。而看到我時，她暖暖的一笑，借以表達友好之意。她身邊放著一個破舊的自行車，車子上有某報的標識，車上是今天的一張報紙。我知道她是一個送報紙的。她并不漂亮，臉上還算清秀，我看出了她的辛苦，她的滄桑掛在臉上。街道上的煎餅攤，女老板在吆喝著，向路人拋送著笑臉。常有開私家車的人開著車窗在放著歌，還有車載音樂伴奏，吸引了路上行人。還有立交橋下躺倒的流浪漢，人們冷漠的眼睛，然后紛紛奪路而走，四散逃遁。
我離單位越來越近，時間卻緊追上來。我想象一天快樂起來，徒增煩惱，但是總接受這種暗示，影響我的情緒，可是我們不能遠離都市，即使漂泊，也成定勢。我不可能回到窮鄉(xiāng)僻壤無聲無息地生活，去堅守自己的村莊�？墒侨绻覀儾涣粢膺@樣的景象，就不會感覺到沉重。人們總希望陽光是明媚的，總是陽光的笑臉。事實上，人們常常在幽暗的光線中隨風(fēng)游蕩。
想起詩人劉亞麗的一首詩《星期天》：
清早起來我洗凈臉洗凈手
我彈去衣服上的灰塵
我慢慢地掰餅
慢慢地斟酒
是沒有發(fā)酵的白面餅
酒是血紅顏色的葡萄酒
我吃著無酵餅
喝著葡萄酒
直喝得這蓬勃強壯的身體
懨懨地瘦下去
……
有時候，距離真的很遠，特別是那種熟悉之后的陌生，竟會想一個星期快點結(jié)束吧。不然的話，我會麻木的，再也不知道，什么才是春天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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