棗的短文散文
棗兒紅了,中秋節(jié)就不遠了!
今天下午太陽剛落山的時候,我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了朋友發(fā)的照片,只有一張,是棗兒。棗樹的葉子很密,一個個的疊在一起,看上去并沒有什么規(guī)律可循,完全是由著性子來長的。
“看,棗兒!”我在心里興奮地給自己說。
兩顆、一顆、一顆、四顆、兩顆、一顆,能數(shù)的清的是十一顆,我從照片里棗樹的低處往高處數(shù)著,隱隱約約的還看到了好多棗。心想,要是在棗樹旁,怕是不能像現(xiàn)在這樣數(shù)的清楚,也有可能早已被這一樹的棗兒美翻了天,想要上樹去摘。
對的,要上樹,一定要上棗樹,要到棗樹的最高處,棗兒最多、最大、最紅處去摘;而且一定要摘兩顆看上去比較紅、比較脆的的棗兒,先嘗嘗它的味道。這棗多數(shù)時候是不甜的,因為現(xiàn)在還未到最終成熟的時節(jié)。那時的我哪里管得了這么多,一定要先吃上一口,在嘴里慢慢的嚼著,在腦殼里使勁尋找著棗兒又香又甜的味道;有一點點甜味兒就會很興奮,沒有也不會太失望,因為這棗兒在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會變的比現(xiàn)在要甜、要脆,還香。
“咦!那不是有一顆紅了的棗嗎?”
是的,有一顆紅了的棗,還是半紅著的,也比旁邊的棗兒要白,這白里還透著些青和脆,也許這顆半紅著的棗此刻就在朋友的嘴里,等她回來我一定要問問她這顆棗的味道。
然而,就是這顆半紅著的棗,把我?guī)Щ亓斯枢l(xiāng),帶到了中秋。
我的家鄉(xiāng)在山西的最南面,除本地區(qū)的名稱外,多數(shù)時候人們常常會稱作“晉南”。比起“運城”這個名稱來,“晉南”好像和當?shù)氐睦习傩崭H近一些;當被問及是哪里人時,這里的人們也都會在第一時間告訴對方:“我是晉南的”。當然,“晉南”也不是特指“運城”,還有臨汾等山西南部的地區(qū)。既然是在山西的最南面,那棗兒自然也比山西的其他地方要紅的稍早一些。
在我上學的時候,每年的暑假都要去打棗,而且打棗的周期還挺長,也許就是家鄉(xiāng)在山西最南面的緣故;這長長的周期,現(xiàn)在想想還可以分出三個階段呢!
最初的一個階段,就是暑假快開學的時候,也就是8月中旬左右。這個階段,收獲最大的一次當屬我和表哥一起到外婆家門前的土溝溝里去“偷”棗兒。我們當時都在上小學,應該是四、五年級,準確的時間已經(jīng)不記得了,當時的場景卻牢牢地印在了我童年的記憶里。
下溝之前我和表哥會把短袖靠近肚子的部分統(tǒng)統(tǒng)塞到短褲里,用一個白色的細塑料繩在短褲的松緊下面繞個圈圈,緊緊的系住,系的還是死結。再跑到外婆家院子里西面儲存雜物的屋子里偷偷拿走十幾根麻繩,一根一根的接起來,把繩子的一頭死死地拴在土溝邊上大花椒樹的根部,把繩子的另一端扔到溝里,兩個人一起拉住繩子在溝邊上使勁的拽了拽,確保安全后,這才順著繩子下到溝里。
一個來回,兩個來回,三個來回……
具體幾個來回,我也不記得了,只記得那次我和表哥屋里的床上鋪了滿滿一層棗!倚著床頭,我蹲坐在靠在床的右邊,表哥在左邊。兩個人你一顆我一顆的`吃著滿床的棗兒,一直吃到被午睡醒來的外婆發(fā)現(xiàn)為止。而外婆偏偏又是家里最“狠”的角色。
現(xiàn)在想想,那次的棗兒,木木的,不甜,還有點兒苦,卻是我吃過的最幸福的棗!
過了這個時候,新的學期就開始了。新學期的周末,尤其是在秋天,除過不糟蹋即將成熟的莊稼外,就只能打棗了。
發(fā)小們三五成群、兩兩成雙,帶上約五六米長粗細適中的木棍,跑出胡同,直奔村外的土溝溝。
三小、北瓜和豬尾巴三個人負責打棗,三毛、二狗、狫狫、強強、小勇……負責撿棗,回來時每個人斜挎著的書包里都裝滿了半紅著的棗兒。這個時候的棗,比起暑假時大部分都會半紅著的,也要白一些,白里還透著些青和脆;而這個時候棗吃的卻很少。
卻總是很開心!
在這份歡樂中,我們迎來了新學期的第一個假期——國慶節(jié),緊挨著的就是中秋節(jié)了,棗兒就全都紅了!
在我出生的村子里,每逢中秋節(jié)家家戶戶都會蒸幾鍋新鮮的羊肉包子,有些人家還會烤月餅,親友們還會在節(jié)前互相拜訪,節(jié)日當天大多數(shù)媳婦會回娘家,而男人們也會去看望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,孩子們也會給自己的外公、外婆送去祝福。而我就是在這樣的日子里吃到了最香且脆、又最甜的棗,那棗樹就種在外婆家門前的土墚上。
回過神來,我繼續(xù)看著朋友發(fā)的照片,一點一點的想著……
棗兒紅了,中秋節(jié)就不遠了,而我離家鄉(xiāng)卻越來越遠了,尤其是兒時的故鄉(xiā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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