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觸動心靈的選擇
我在冬涼的時候見過一樹繁花,清淺的月光無意間了撩撥金色的花瓣,恍若嫦娥的仙影在碎花中穿梭,枇杷樹上千萬朵,攀著溫柔的月光,微弱地閃爍在我和寒冬前的花,伸了一枝的清芬,觸動了我的心靈,給了我選擇。
“你不適合,這次競賽你別去了!倍沟娘L(fēng)撲面清寒,但這句自我歸家就縈繞在腦中揮之不去的話,卻是要比嚴(yán)冬還冷冽幾分;腥婚g聽見瓷碗碰撞的聲音,我回了神,頹然地關(guān)上窗,窗外院內(nèi)的老枇杷樹一并被我忽視,目光觸及那雙略舊的舞蹈鞋,難道真的要放棄了嗎?我揉了揉酸澀的鼻尖,水光悄然間已浮上眼眶。
晚飯沉默。心思細(xì)膩的外祖母收拾碗筷時不停的掀開眼皮,默然地偷瞄我的神色,良久后雙手擦擦圍裙,滿目笑意,話語間慈祥溫和:“競賽的事怎么樣啦?”話畢見我斂下了眸神色灰敗,語氣失落:“我想著是不是該退出舞蹈班了。”
她拂著我的肩,輕柔地摸我的頭,眼神溫情似盛滿月光的青瓷碗,借著昏黃的燈光將我引到院內(nèi),入夜的涼風(fēng)吹得我眼眶泛澀,外祖母微笑,如核桃紋般的褶子漾開,輕拍我的手教我抬頭望院內(nèi)的枇杷樹;腥粜呛幼踩胙酆,細(xì)軟的花朵在月光的愛撫下泛著淺金色的光澤,凜冽的東風(fēng)并未催下微小的枇杷花,外祖母慈愛的嗓音恰好也在此時響起:“看枇杷的花朵,在如此寒冷的冬季也像在春天一樣,開的這么好呢!蓖庾婺傅难劾锼启圻M(jìn)了滿天星光,熠熠生輝。我所有躁動不安的心緒似乎都被這些繁復(fù)卻精巧的花朵撫平了,只剩下心中一片清明,怎么連細(xì)微的枇杷花也能在嚴(yán)寒中盛放?不正是因為面臨嚴(yán)寒卻絲毫不退縮的勇氣嗎?或許我應(yīng)該選擇堅持,即使面臨批評與蔑視,也該堅持選擇,努力下去。
獨自站在競賽的舞臺上,我忐忑地長吁口氣。世間仿佛是一片虛無,只有我在空寂中微微地舒展雙臂,《踏》的前奏響起來,我恍然對著閃光燈露出微笑,此刻世界都靜了,只有悠揚的樂曲在空氣中緩慢的流淌,我的眼前看見一朵朵細(xì)微的枇杷花朵,長伸出手,見其閃著細(xì)碎的金,冷冽的風(fēng)還在無情地吹,我踏出最后一步,花朵卻如此細(xì)碎而美好,點綴著星星般的光澤。正如我閃爍的初心,始終堅定當(dāng)初的選擇,觸動了自己的心靈,也驚艷了平淡的時光。
常聽春天百花盛開,未見深冬萬紫千紅。此刻在我眼前的這棵枇杷樹,我甚至未曾知曉它竟也有如同星光般細(xì)微而美好的碎花。宋代詩人宋祈的筆下,它“柯疊黃金丸”,卻又有誰知道枇杷也能“作花凌早寒”,那一樹繁復(fù)美好的枇杷花,施施然在寂冷的冬日,觸動了我的心靈,也讓我明白:只要堅持自己的選擇,不懼他人的冷言冷語,倔強地生長,無論在什么境況下都能開出傲視凌寒的花朵。
我將在冬夜出發(fā),攜著最初的赤誠之心和不輕易更變的選擇向赤誠的陽光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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