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確很久沒有寫東西,手與筆之間逐漸變得生疏了起來。好比是一對情侶因某種緣故分離得太久,終究也會變得陌生,最終分離。但這個夏天確實毫無東西可寫,一塵不變的炎熱得叫人脫皮的烈日、一塵不變的無精打采的課程表、一塵不變的聒噪的蟬鳴與一塵不變的烤爐似的校園。一切的一塵不變再怎么疊加,也終究是一塵不變的事物。
要說真發(fā)生什么事情的話,便是昨日6月28號星期六。由于一心想找個涼快地處避暑的我遭逢難得的周末,便逃到大姨家一心想著如何呆在空調(diào)房中度過雙休。
于是乎,老聃所云禍兮福之所倚,福兮禍之所伏的真理便隨之被證實失火了。
原因可能是歌廳里電功率實在太高,而設(shè)備又是從別人那兒轉(zhuǎn)手過來的年邁的舊物,導(dǎo)致KTV主機箱承載不了重負而發(fā)生電起火事件。所幸剛好在歌廳里的短衣幫是工廠里經(jīng)驗老道的員工,加上KTV也配備了足夠的滅火器,以至于沒有釀成更大的悲劇。料想這幾天生意是做不成,好歹也得等換個主機之后才能營業(yè)。
說起電起火事件,在我腦海中這已不算是第一次了。
最早的是在鄉(xiāng)下老家,那時的我理應(yīng)天真懵懂,并不怎么記事。房間的床頭上有一個木質(zhì)的插座板,不知什么緣故突然起火。母親正好在床邊休息,一時間便受到驚嚇,幸好是搶救及時,才沒能在我腦海中留下深刻的災(zāi)難。只是燒掉了一兩根電線的樣子。
這是我聽母親多次提及的。
之后的一次則是父親從事客運司機的時候。為了每天早出晚歸的生活,不得不在湘潭與衡陽交界之地租下一間房子,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工作。畢竟父母都要外出,以至于家中插座上的一個夜間燈引起火花,最后導(dǎo)致租間燒得一片漆黑。父母外出不知道此事,讀寄宿的我自然也不知道此事。怕是那陣子高考在即,家里人也沒怎么提過,只是瞞著我換了住處,細節(jié)自然不得知。反正是全燒光了的。
這是我記憶猶新的。
說到起火,就不得不提及火菩薩的事情。他是管理人世間燒火放火的神明,凡有放火的事情總有他摻和在其中!都t樓夢》第三十九回有一段寫大觀園走水的情形:只見那東南角上火光猶亮,賈母唬得口內(nèi)念佛,又忙命人去火神跟前燒香。這里的火神所指的便是火菩薩。雖然人們美其名曰菩薩,但他理應(yīng)不是慈悲的佛學(xué)中超脫的神明。畢竟與鬼字母不同,火菩薩不因造惡而行善,而因行善而造惡。
魯迅先生于《南腔北調(diào)集》中曾寫道:火菩薩只管放火,不管點燈。所以人們將他供奉起來,求他少放些火。由此可見,人們之所以供奉這位放火燒人家房子的菩薩,是因為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害怕他放火燒房子(當(dāng)然是害怕燒自己的房子)。故而膽怯的可憐的人設(shè)立神壇將其供奉,擺放祭品以求安寧。相反的,為人們帶來光明的燈卻沒人供奉中國人就是喜歡供奉惡人。
當(dāng)然,火菩薩是不是燧人氏尚有待考證,以上也只不過是我的幾句牢騷話罷了。
那兩次電起火離現(xiàn)在有好幾年了。鄉(xiāng)下的木插座早已換成塑膠式隔電開關(guān),線路也被改換了一次。后來在四周起了圍墻,本該種寫花草的園子也種上了大蒜跟油菜,跟著陽臺一道被爺爺奶奶搞得不成樣子。
父親的客運中巴也早已退給了別人,跟母親一同去往廣州當(dāng)起了體檢醫(yī)生,一年中難得見上幾次面。
隨著年齡的增長,親戚們之間未免變得有些懼怕和生疏。一如這炎炎夏日的太陽和潔白的云朵,離陸地上的人們越來越遠。
[夏天的隨想_高中作文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