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自己交談 -資料
一直以來,我心里總像有什么急事要趕,但它是什么,我似乎并不清楚,
和自己交談
。在家里時,我急著出去,出去了又急著回來。長久以來,我被那模糊不清的什么事物剝奪了平靜,心不在焉,神不守舍,即使在輕松的聚會上也好像有什么事在腦子里抹也抹不掉,即使到了我喜愛的商場,琳瑯滿目的物品在我的顧盼間,也分明有一種不清楚的什么在我的視線后邊隱藏著。特別是,為了生活,我常常費盡力氣地給自己設(shè)定理由,說服自己遵循某種人際規(guī)則,即使我是如此地厭惡某些事物,我依然要求自己和大家一樣與生活的規(guī)則或潛規(guī)則和諧相處。但我總是做得恍恍惚惚、磕磕絆絆,用朋友的話說,“踉踉蹌蹌的”,沒有別人那樣輕松自如,費了很大力氣卻依然沒有別人做得好。哪怕是很小的事,也往往像忽然醒悟了什么大事情似的,荒唐而可笑。比較周遭體制中的人們,從現(xiàn)實生活某種實惠的'角度而言,我不能算是成功的。而這似乎也是一種必然。
那個經(jīng)常占據(jù)我的是什么呢?難道我真的有什么急事嗎?我為何要被它左右?
現(xiàn)在想來,在生活中,我經(jīng)常會冒出一些想法,這些看不見的東西,常常使我神游事外,目光游離,顯現(xiàn)出一副似是而非、模棱兩可的樣子。糟糕的是,我急切于把它們寫出來,落在紙頁上,好像唯有如此,生活的痕跡才確確鑿鑿地留下來,生活本身也才確確實實地經(jīng)過了,好像那些字本身才是生活。可是,很多時候,我卻不能把它們付諸文字。
從窗口望出去,一個年輕的紅衣女人從對面樓洞里走出來,她抬頭看看天空的雪花,有點束手無策、踟躕猶疑的樣子,雪花立刻吞沒了她帽子的紅色或者粉色,她仰著頭,往她剛剛走出來的那幢樓的一個窗口眺望,
資料
《和自己交談》(http://m.clearvueentertainment.com)。一會兒,一個高大的男人匆匆從樓里奔出,過來牽住她的手,兩個人相倚著往外邊白皚皚的街道走去……又一個老婦人披著深色的披肩,提著菜籃,蹣跚著從我的視線中走過去,她面朝著被雪片切碎的斑駁的陽光,臉上鑲嵌著金色的皺紋。她的籃子里裝滿紅紅綠綠鮮脆欲滴的瓜果菜蔬、裝滿她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日子以及她沉甸甸的辛苦……
也許,她們這一生,什么也不曾書寫過。
寫下來有那么重要嗎?追問探究有那么重要嗎?
問題正是緣于此吧。很多時候,我把思考生活當作了生活,清理生活的時間剝奪了生活本身的時間。
我在想,那些若隱若現(xiàn)躲在我的目光后面的文字是什么東西呢?從外表上看,它們是一本本書,是追問和探究;可實際上,那些清晰的墨跡,那些零亂的片段,它們算不上什么,它們永遠抵不過生活本身的強大。而且,真實的事物寫不寫出來都存在于那里,意義本身也存在于那里。
在這新年即將到來的時候,伴隨著頸椎發(fā)出的疼痛的咔咔聲,我忽然決定,不要再讓那些漫天飛舞的雪花一般的文字捆縛在身上吧!有一件事我必須立刻讓自己明確下來,那就是:我要和正在寫作中的《僻室筆記》長久地、心平氣和地相處下去;沒有時間的捷徑,沒有身體本錢的捷徑,更沒有任何什么意義的捷徑,可以囫圇而就,急切成章。
我佇立在窗前,漫天飛舞的雪花使我失神滑落一個一閃之念:讓我把它當作一個珍愛的人,耐心地、長久地相處下去,彼此守候。
只是因為,生活本身的意義,比探究生活意義的意義,更為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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